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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读书 读事 读人 读己

2019年01月05日 20:14:41 访问量:4674

2018教师专业阅读观察
读书 读事 读人 读己
本报记者 马朝宏

    “语文为王”是教育界2018年的高频热词,“得阅读者得语文”,教育迎来了“阅读为王”的时代。面对“阅读为王”,近几年一直被重视的教师专业阅读则显得更加重要和迫切。对于教师来讲,无需再问“为什么读”,而是要问“读什么,怎么读”。拿起书来,读书要趁早。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

    百年前的国文课本《共和国教科书》小学二年级第一课《读书》中说:“学生入校,先生曰:汝来何事?学生曰:奉父母之命来此读书。先生曰:善。人不读书,不能成人。”书是什么?是人类已有的知识、智慧和美的遗产,读书就是继承这些遗产,成长自己,服务人类。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上学和读书无关,除了课本。远离了阅读的教与学,把师生逼进了“刷题”应试的死胡同——学生学成了“空心人”,教师陷入职业倦怠的“深渊”。而要想破解这一困局,首要迫切的是,教师要做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令人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教师认识到了读书的重要性。

    内蒙古兴和县育才小学教师史玉仙,是入职不到一年的“新教师”,在课改推进的过程中,她感到自己急需“充电”。于是,史玉仙这学期买了两箱书,但没有一本完全读完,一是时间不够,二是大部分读不懂。

    2018年11月23日,由中国教师报和乌兰察布市教育局共同组织的“经典阅读·教师深度读书会”成立并举行了第一次读书活动,100多名来自全市各旗县区的教师参与其中。许多人和史玉仙一样,带着一系列问题与困惑而来:面对浩瀚书海,到底该读什么?想读的书读不懂怎么办?读书后,如何运用书本知识去解决实际问题?

    教师的专业阅读是因教师职业的特殊要求而产生的。教师是学生成长过程中的特殊资源。基于这种角色要求,教师的专业阅读应该围绕充分认识和深刻理解学科(课程)、学生和教育而展开。

    从“课本”走向书籍

    随着课改的推进,如何实现“深度学习”是教师遇到的难题,当学习不能往纵深拓展,自主、合作、探究往往只能流于形式。教师作为“平等中的首席”,对所学知识的认知和理解深度是课堂学习深度的决定性因素。

    以语文教师为例。当下,中小学语文课本的基本形式是“文选”。面对“课文”,教师要有清晰的认知:为什么用这一形式?选文的依据是什么?选文基于怎样的目标?所选文章的作者情况是什么?该文在作者的哪部文集中?该文集其他文章熟悉多少?该作者同时代的同风格、同题材的其他作品是怎样的?

    因为内容(题材)和形式(文体及表达方式)的双重需求,语文课本的选文广涉万有、众体兼备。“课文”好像是装在花篮里的花叶;花篮里的花朵和叶片,来自不同的树木——书,来自不同的森林,来自不同的地域和气候。就某一篇课文来说,教师应该了解这一片叶子的从属和由来,进而了解其所属、所来诸端。

    因此,一名学科教师对所教知识的认知与理解,在微观上,要对所教学科内部结构有充分认识;在宏观上,要找到该学科在人类整个知识谱系中的坐标。其知识谱系的广度与深度决定着学习的深度和广度。何以建立这样的认知?唯有广泛深入的阅读。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需具备文学史、创作、鉴赏、文本解读、语言、修辞、语法等修养。

    上海外国语学校教师樊阳,20多年来一直带领学生坚持课外经典阅读。穿梭在中外人文经典书籍中的他,认为“以单篇课文为中心,以教师讲述为主体的传统语文教学模式是语文教学问题丛生的根本症结所在”。运用母语进行书面和口头交流,特别是文学文化作品交流应该是母语学习的核心。而语文课本的局限就在于单篇课文的集合难以体现母语学习的深度与广度。

    因此,语文教师要在自己阅读认知的基础上,通过教学在课文与书籍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把学生从“课文”送到书的世界中,带入深而广的学习过程。

    每个学科都有自己的特点,但无疑,教师都要站在学科知识谱系中面对教材,只有将“花与叶”还原于“森林”中,“深度学习”才有可能发生。

    “人学”之书 滋养心灵

    毋庸置疑,学科知识的阅读是教师的必修课。但除此之外,提到专业阅读,教师们还须想到阅读心理学、教育学书籍,以了解各年龄段学生的身心发育特质,了解关于学习和教育的基本理论。

    正如致力于教师专业阅读10余年的山西师范学院教师郝晓东所言:“不阅读皮亚杰、维果茨基等大家的著作,不研究元认知、高级心理机能等理论,如何能真正领会学习的发生?不研究阿德勒《儿童的人格教育》和埃里克森《统一性:青少年与危机》,如何理解生命成长规律?不研究怀特海《教育的目的》和苏霍姆林斯基《给教师的建议》,如何认清教育规律?”

    的确,教育学、心理学的阅读非常必要,也非常重要,但仅仅如此远远不够。

    曾经做过高中教师以及教育杂志编辑部主任的王艳芬认为,一切教育现场发生的都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相互影响。基础教育尤其是小学教育阶段,需要花更多心思在师生生命的共振与共同生长上。以儿童为工作对象的教育实践永远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任何教育理论可以解决所有儿童的所有问题,就像人性的复杂多样一样。

    这就要求教师要阅读大量的文学名著。因为,文学就是“人学”,在文学名著中,你会发现人性的方方面面。樊阳回顾自己20多年的从教历程,发现是文学阅读让他对“人”有了自然而然的理解和关怀。育人需要春风化雨般温暖的心灵,需要有投身“人”的理解与关怀的热忱,而文学名著阅读是最简便、最让人愉悦却也最重要的滋养心灵的方式,这样的滋润不断激发出温暖的心灵与热忱。别人都奇怪他何以坚持人文讲坛20多年,哪里来的热情和动力。他说,四五年重看一遍世界名著经典,这种人生的成长愉悦是死守教材、紧盯分数的从教者无法体会的。

    教育生活可能伴随每个教育者或家长一生,对孩子的爱必然是教育的原动力,“爱”是教育之基,没有爱就没有教育。但仅仅作为感情输出的爱是软弱无力的。在“同情”与“爱”的名义下,怎样给孩子独立与对自由追求的权利和空间,是每个教育者和家长都该时时警惕的,防止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孩子。

    在文学阅读中,我们可以逐步懂得包容与慈悲,包容他人的异质、社会的多样、思想的对立,反复不断的阅读会不断化育成爱的力量,在现实功利的磨砺搅和中,始终保持爱的醇厚与甘甜。

    如果教师专业阅读是一个金字塔,那么大量高品质的文学阅读应该是塔基,文学阅读让一个教师明白“人”、理解“人”,懂得爱与慈悲,学会包容,不会远离“培养一个完整的人”这一教育根本。

    从全国范围来看,语文教师成为名师和名班主任的比例远远高于其他学科,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文学阅读的重要性。

    “生命”之书 找到根本

    教师教书,还要育人。怎样育人?王艳芬总结自己的“教育观”:“把自己当人看,也把别人当人看,所有的教育归根结底都是自我教育,不断去触碰生命的本质。”

    每个人在追寻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时,都将无法逃避灵与肉、个人欲求与道德律令、个人幸福与社会责任等一系列有关生命本质的问题和两难选择。当教师在各种纷杂的社会现象和教育环境中感到迷茫时,最好的办法是读一点哲学。哲学一向被认为是最难读懂或最无用的书,但哲学可以引领我们不断触碰生命本质,找到教育的真谛。

    法国哲学家卢梭在被誉为“儿童的福音”的《爱弥儿》一书中,为一位教师如何成为理想的教师,提供了准则:教师是守护儿童善性的卫士、提供自然教育的专业者、具有正确儿童观的生命导师,年轻、热情且懂得生活的学习好伙伴。他这种截然不同于以知识为本位的传统教育的思想,是现代教育所追求的“儿童中心”的开端。巴西哲学家、教育家弗莱雷强调“教师是文化工作者”,“其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教学空间的营造。对教学情境有高度的理解,在教学中他们能因时因地制宜,而非墨守成规或教条,积极地进行课程建设。教师必须清楚自己的社会位置与文化资源,深入挖掘其中的教学资源,即自己的工作既深植于社会之中,又能超越具体位置的种种限制”。一个好教师一定是个富于创造精神的人,也正是在富于创造的行动中,去发现和发展生命。

    上海复旦大学附中教师朱浩真带领学生一起读文字哲学,他希望通过阅读古今中外的哲思,让一个人变得清醒、从容,具有足够的理性与强大的心灵,自主、积极、不受干扰地协调已有的认知,作出判断与选择。不做知性的奴隶,也不做破坏一切的狂热分子,更不做懒惰的盲从者。

    读行合一 “啃读”经典

    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曾经有一本专著谈论“为什么要读经典”。读书要读经典,这已经是共识。

    然而现实中,许多教师的读物局限于教学参考书、教学杂志、微信文章等,这样的浅阅读会使一个人变得视野狭窄、思维凌乱、思考肤浅。久而久之,离经典的世界越来越远。一提起经典书籍,许多教师表示,不喜欢,读不懂、读不下去。怎么办?

    乌兰察布深度读书会推荐教师们共读的第一本书是阿德勒的《儿童的人格教育》。读书会成员要用一个学期的时间读这本书,每天要将阅读心得打卡,每个章节要画出思维导图,每次授课前要完成几千字的作业,每周组织一次在线讲座和交流。读书会成员、卓资县教师张永平,每次都会把讲座的内容整理成阅读笔记。为了帮助大家深入读懂这本书,读书会还推荐阅读《正面管教》《自卑与超越》等相关书籍。

    像这样的专业类书籍是教师实践中的理论“工具书”,其阅读必须指向解决问题。否则,会让教师陷入“读书无用”的失望之中,进而失去进一步阅读的热情。因此,读书会以作业的方式,引导教师把书本与自己的教育教学发生连接。读书,是与历史对话、与遥远对话、与先知对话;在实践中,与学生对话、与社会他人对话、参与生生对话,多重对话关系打通时空的限制,读进去、写出来、做出来,缺一不可。长时间的专注、沉浸、体验、顿悟,才能达到一种内在深刻的领会,让知识在教室里“活”出来,在自己的心里生根。

    郝晓东把这样的读书过程称之为“啃读”。通过这样的方式,慢慢引领教师突破自己的舒适区,走进经典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学习的最好模式。4年前,教育学者张文质和四川省绵阳市涪城区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谢云发起了一个公益活动“教育行走”,提出“行走拓宽世界,读写重建心灵”的理念。此活动得到了广大教师的热情回应,读、写、行一体,让读书这件事立体、鲜活起来,成为教师喜爱的成长方式。

    找到自己的“十本书”

    2017年初,《中国教师报·教师成长周刊》开设了“十本书”栏目,邀请教师梳理自己成长过程中影响最大的10本(套)书,并结合教育实践进行解读。通过这样的文章,往往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位教师的成长历程——他不断地穿越一本本书,而这些书又一次次穿越他的人生,阅读的经验与教育观的形成、人生的发展以及命运紧密相连。谢云说“这些书是生命中的‘伏笔’,成为命运之神预设的一条神秘而美妙的线索”;曾经做过多年中学教师、现任教于西北大学的王鹏程说,“面对这些书宛如历数自己的挚友”;江苏省南京燕子矶中学教师杨赢称它们是“转动命运车轮的书”;青岛大学的宫振胜称这些书是“不离不弃的导师和好友”……《教师阅读地图》作者魏智渊把这样的书称为“根本书籍”,即那些奠定教师精神及学术根基,影响和形成其专业思维方式的经典书籍。所以,“根本书籍”是一名教师思考教育教学问题以及阅读其他书籍的原点。

    由此可见,读书是一件高度私密化、个性化的事情。当然,这与“共读”并不矛盾——即便是读同样的书,每个人都是带着不同的困惑去读的,因此理解也不尽相同。而且,同样一本书,对不同人的意义和价值也不同。因此,每个人的“根本书籍”不尽相同,虽然有些经典书籍更容易成为“根本书籍”,但不是所有经典书籍都能成为某位教师的“根本书籍”。

    可惜的是,许多甚至大部分教师终其一生,都缺乏属于自己的“根本书籍”,没有“根本书籍”,实践以及反思都将找不到“原点”与根基,流于肤浅和模糊,不自觉地会跟随时代风尚所摇摆,缺乏坚定的方向和力量。

    找到并确立自己的“十本书”,对一个教师的阅读以及成长,至关重要。怎么才能遇到自己的“十本书”?怎样判断它是你的“十本书”?

    许多人说,读书改变命运。湖北仙桃中学教师梁卫星却说:“不是读书改变了我的人生,而是我人生的困惑使我总在寻求新的阅读。”他读书的意向始终取决于他的人生思考,取决于对自身的解读,取决于对世界的理解。读书最重要的是读心,读自己的心——在阅读中明白自身发展成长的迷惘与困惑,这种源自内心的需要决定了读书的方向。这种源于灵魂需要的阅读才会使所读之书沉淀为我们内心的有机部分,内化为我们新的内心迷惘和困惑,驱动我们的新一轮读书历程。

    只有从自身出发,从当下的生活出发,直面生活中的困惑与迷茫,才会走向真正的阅读。生命不息,超越不止,迷惑不止,彷徨不止,阅读也将因此而不止,在此过程中,也必将迎面撞上自己的“十本书”。

编辑:蒋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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